當金錢買不到的東西愈來愈少,
我們面對的,不只是財富的分配不公,
而是必須去思考市場的極限,以及我們要選擇怎樣的人生!

當每樣東西都能買賣,是否有錢就有了天壤之別?
當生命中各種美好事物都被標上價格,事物的價值也跟著變質了?

三十年前,沒有人認為:
囚犯只要付費,就可以升等住進好的牢房;
病患只要多付費,可以獲得醫師的手機號碼,全年無休醫療諮詢;
役男不想當兵,政府可以花錢請外國傭兵去打仗;
富國的獵人只要付費,可以射殺瀕臨絕種的非洲黑犀牛。
然而如今,這一切都已成真。

金錢交易的市場機制,已經滲透到日常生活的各面向,大舉侵入了原本非屬市場的領域。從健康醫療、教育、法律、政治到人際關係,一旦事物變成了 「商品」,就會失去某個很重要的「什麼」。過去我們不曾關注過這個問題,但也許這個「什麼」,正是建構一個美好社會所不可或缺的。

桑德爾教授提醒,我們應該自問:世上有什麼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該用錢去買的?我們也必須決定,應該以什麼樣的價值來管理社會及公民生活的各領 域。當今的市場機制已與道德脫鉤,而我們需要將兩者重新連結起來--面對金錢的蔓延,我們必須選擇,如何劃定正義的防線,以守護我們都渴求實現的美好生 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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閱讀邁.桑德爾《正義:一場思辯之旅》後,心有戚戚焉,難到我們這社會窮的只剩下錢嗎?年初再延伸閱讀《錢買不到的東西-金錢與正義的攻防》,邁可.桑德爾不改「市場價值Vs社會價值」思辯的基調,倒不是着眼於內容有多犀利,而是讓我反省到教育現場沒有教到的能力是「思考如何思考」,雖然我從事國中社會領域的教學有28年頭,專業背景曾習得「價值澄清法」、「奧瑞崗式辯論」、「正、反、合辯證法」等,但是遇到聯考、基測趨於市場價值時,這些思考辯證方法在1.2.3.4選項裡敗陣下來,導致中學生不太會關注社會所發生的重大事件,更遑論思考事件背後的社會價值,以及沒有標準答案的公民課題。 

   今天晨光(102.4.16)閱讀時間,面對全校師生分享:邁可.桑德爾《錢買不到的東西-金錢與正義的攻防》這本著作,並告訴學生閱讀分享時,可分成三段論述:先介紹作者經歷(釐清作者論述的動機和背景)、再摘述書中內容(摘取主要觀點)、最後在述明讀後心得感想(有感的回饋)。受限時間關係,只能摘要書中價值與價格的分際,有更多發人省思的事物,值得我們推敲,於是摘要各章重點如下:

 

前言: 市場價值Vs社會價值。當市場價值以貨幣衡量事物價格,影響到社會價值時,即違背道德倫理時,會造成腐化現象。

第一章、插隊
排隊具有「先到者先享受服務」的倫理,正被「付費者享受服務」的倫理所取代。在機場,主題樂園,高速公路,醫院,我們看到金錢和市場的勢力,逐漸深入過去原本非市場機制所規範的生活各層面。
第二章、奬勵
當我們開始買賣不應該拿出來出售的事物時,將降低以較低而非適當的衡量來看待這些事物,例如:發放現金鼓勵女人絕育,學生念書,射殺黑犀牛,出售污染等。
第三章、巿埸如何排擠掉道德 
有些經濟學家主張,將美好的事物當成商品來買賣,並不會改變它的特性,然而事實上並非那樣單純,桑德爾舉出以下例子是錢能買得到以及買不到的東西 例如:奧斯卡金像獎杯、諾貝爾獎杯……等都可以公開拍賣,但是成就和榮譽是無法買賣。例如:買來的道歉以及婚宴敬酒詞,但是買不到當事人的誠意。例如:送禮的爭議(禮品vs現金)功利主義認為送禮金最實惠而且效用最高。但是禮品不是只関乎效益,送禮者所要表達是人際関係的連結和友誼。如同亞里斯多徳:最好的友誼具有成長性和教育性。如果朋友間贈予都予以金錢化,友誼的價值遭到貶低。於是解決兩難才有禮卷或禮卷卡(Icash),再附上小紙條卡片給收禮者。

    例如:器官買賣這件事,持公平論點的人,強調尊重個人選擇的自由,在公平的基礎上實踐個人同意。反對者論點,認為人在極為窮困時,或缺乏公平條件下所做的市場選擇,不能算是自由的選擇。因此,「持腐化論點的人,重視財貨本身的特性,以及應該用來管控這些財貨基準。所以光是建立公平的議價條件,並不符合這個基準」越來越多的研究證實,金錢誘惑以及其他市場機制,可能會排擠掉道德的基準,導致反效果。
    例如:核廢料存放。瑞士核廢料欲存放於沃芬希森小鎮,經民意問卷調查51%居民基於公益同意存放,後來再問打算給回饋金時,反而掉到25%居民同意。又勸募善款實驗,給奬金募得善款遠低於自願不提供奬金。這說明公益這樣社會基準遠勝於市場基準的效益,許多研究報告強調內在動機(指道德信念,工作熱忱)和外在動機(指金錢,有形報酬)的差異,在於人們做有價值的事時,給他金錢反而排擠他們內在興趣或承諾,減弱了他們的動機。正如經濟學家耶鎮(Reto Jegen)所說:「排擠效應可說是經濟學中最重要的異常現象,因為它代表的是最基本原則的反面,如果排擠效應有效,提高金錢誘因將降低供給,而不是增加供給」,於是愛與行善是邁向美好社會的價值與美德,羅伯森承認經濟學所關心的是獲利的渴望,並不處理最高貴的人類動機。亞里斯多德:「我們因此行義,而變得正義;因為力行節制,而變得節。因為力行勇敢,而變得勇敢。」這說明道德需要不斷練習加以培養,正如肌肉需不斷的鍛鍊才變得強大。如果所有公民事務都可花錢買得,那可能是災難開始,盧梭:「一旦公共服務不再成為公民主要事務,人民寧可花錢了事而不是親身參與時,國家距離崩解之日就不遠了。」

第四章:生與死的市場
桑德爾舉「保險與賭博」的例子壽險包括兩件事為提供保障而分攤分險,以及賭博。兩者共同存在,在歷史上拿生命投保和賭博向來並存,有數百年時間,壽險在歐洲大多數國家是被禁止,一直到20世紀壽險業者才克服把死亡當成生意,所引起的嫌惡,但是還是有一部份與賭博脫離不了關係,例如拿保單轉讓或保單貼現業者興盛,皆拿別人的死亡當成賭博工具,90年代網路興起另一種死亡賭彩,提供多種賭法,如賭名人死亡日期,與保單貼現業者一樣,若缺少道德規範和法律的約束,可能蓋過社會用途,導致社會人心腐化。1911年美國大法官何姆斯:「當投保人與被保險人的生命沒有厲害關係時,這一紙保險契約就是純粹的賭博,讓投保人在被投保人生命結束這件事,具有邪惡的相反利益。」。再如:現今「恐怖攻擊行動」的期貨市場,或那老人生命當賭注的「生命安頓」公司,皆令人擔憂道德敏感度逐漸受侵蝕。
第五章:命名權
把企業商標烙印在事務上,將可能改變這些事務的意義。例如:改建棒球場,增加包廂數,意味將窮人和富人隔開。人身廣告物化了身體,或迫於非自由選擇。重商主義入侵校園,公共設施,市政,將商標印在事務上置入性行銷,改變了原本意義。如果不去深究財貨的意義,以及市場該由那些價值來支配,就無法釐清經濟與道德間分野,意味著市場將會決定我們。過去三十年市場至上,帶來問題正是如此。因此,我們必須反省要活在什麼樣社會裡,關注美好的事務背後的意義,於是就讓市場放在屬於市場的地方,不要利已而害了利他。